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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我们先让故事场景闪回到两年前，那个拥抱春日暖阳的五月份。此时，2016-2017赛季的NBA已经进入到冲刺阶段，分区半决赛拉开了战幕。在东部，第四名的华盛顿奇才和常规赛头名波士顿凯尔特人正为了抢夺一个“行刺”勒布朗-詹姆斯的机会而捉对厮杀。这场备受瞩目的系列赛充满话题性和火药味，我们记住了伊赛亚-托马斯痛失至亲后化悲伤为力量的53分盛宴、记住了奥利尼克好勇斗狠的恶汉形象和生死战的自我救赎、记住了第六场绿军众将集体身着黑衣意欲“埋葬”奇才，却被约翰-沃尔的压哨三分绝杀泼了盆冷水······

那轮昏天黑地的系列赛，最终的赢家是手握主场优势的凯尔特人，但输球的奇才从来都不服气，他们甚至被视为后续几年克利夫兰骑士潜在的威胁，因为这支球队拥有彼时前途无量的外线双枪——约翰-沃尔和布拉德利-比尔。沃尔对于失利耿耿于怀，他认为骑士常规赛收官阶段的划水，正是为了退居第二以避免提前遭遇奇才，“我真心觉得我们是东部最强的球队，而我是东部最出色的控卫，我想进入MVP的讨论行列，”——鲜有人会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，尤其是第二个观点。

可是，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。

沃尔在联盟打拼已有九个年头，实际上也不过只有28岁，正是球星步入巅峰期和成熟期的黄金阶段，现在却被贴上“垃圾合同”和“二当家”的标签。近日，沃尔面对采访时，态度坦诚地跟媒体分享了关于合同、队内地位等方面的看法，这位被誉为“控卫航母”的劲量小子，正试图重温当初风驰电掣的感觉。

“我真的值得吗？”

作为2010年的选秀状元，沃尔从来都是华盛顿的宠儿，生涯第三场比赛就有过29分13次助攻9次抢断的神迹，出道之初就抢当球队领袖。尽管接踵而来的是伤病的侵扰，但这并不妨碍管理层对他的信任和期待，2013年夏天均薪不到1700万的提前续约，现在看来物超所值。

从第四年起，沃尔就彻底恢复了健康，常规赛加起来只缺勤了12场。他不仅把得分产量逐渐提高，更精进了自己的组织水平，突破分球盘活了球队，连续三年场均助攻上双。2016-2017赛季，沃尔23.1分4.2篮板10.0次助攻2.0次抢断的数据足以让他在控卫殿堂中留下自己的印记，奇才更是从当年的乐透常客摇身一变，成为接近50胜的准一线劲旅。故事情节发展到这时，沃尔全然是天之骄子的姿态，于是很多人眼里，他就是比凯里-欧文和小托马斯身手更全面、更有大将之风的，名副其实的东部第一控卫。

逆水行舟，不进则退。这一年的休赛期，沃尔又一次提前续了约，工资帽的暴涨让他得以吞下4年1.7亿美元，2019年生效。沃尔在事后表示自己也考虑过“再等一个赛季，再进一次最佳阵容，”——他应该庆幸没有这样做。2018年初，承受过大负荷的膝盖再度亮起红灯，使得沃尔不仅无法参加全明星周末，剩余常规赛也高挂免战牌。虽然沃尔最终赶在季后赛首轮复出，并强行抬升了奇才的下限，但纵观整个赛季，他的退步是肉眼可见的。尤其是在中距离频率极高的情况下，命中率跌破三成，同位置几乎垫底，此前五年，再差好歹有34.8%，这让沃尔的得分效率变得愈加难堪，而这跟他的伤病并没有必然联系。

顶着蓬松的头发，拖着发福的身材，沃尔在夏天参加了美国男篮的训练营，球迷对他的定妆照多是抱以调侃的心态，岂知这样的“颓势”会被带到新赛季中。詹皇西征，东部新贵崛起，雄鹿猛龙遥不可及，人们对奇才很难再寄予厚望。有限的场次里，沃尔的面板数据乍看之下华丽依旧，只是球队毫无积极的气象，这跟他比赛影响力的下滑脱不了干系。更加悲催的是，沃尔在打打停停之下干脆赛季报销，这次是左脚跟腱的撕裂阻止了他前进的步伐。

健康不再、水平下滑，质疑之声不绝于耳，“我唯一质疑的是‘NBA史上最烂合同’，那是我的最低谷，我会想自己真的值得这份合同吗？”沃尔如是说。

“我会让比赛说话”

如果不是布拉德利-比尔崛起，沃尔或许还是那个华盛顿唯一的救世主。比沃尔晚一年踏入联盟的比尔，在生涯早期足足蛰伏了四年，总是给人以“下一个雷阿伦”的感觉，却没能保持大样本下的稳定。自从麦迪那句“如果他能拿到顶薪我就复出”后，比尔似乎被打通了任督二脉，他蹄疾步稳的提升，独自领军时过硬的表现，终于让奇才的核心不再是一个唯一选项。2017年底，外界把奇才战绩下滑的原因归结为双枪的矛盾，随着比尔半个月前的续约才平息了这个话题。

对此，沃尔显示出一个领袖的成熟和坦然：“把比尔放在核心的位置，这是他应得的，无论我是否回归，他都应该受到那样的待遇”。他自认技不如人了吗？当然不是。事实上，当沃尔扪心自问“是否已是最烂合同时”，又坚定了信心：“等我回来，我会让比赛说话”。

他需要改变什么？手感起伏自是难以预料，何不妨先从球场另一侧做起。近两年，沃尔防守端的真实正负值都排在控卫30名开外，小样本下影响力堪忧。他有着傲人的硬件，追帽抢断是常规操作，可高光之外，协防时的懈怠也不在少数，专注度远不如前；更何况他的篮板球一向匹配不上他的身体素质。上赛季，当沃尔在场时，奇才的篮板率会比对手少11.3%，场均只抢到3.6个篮板，防守效率则是灾难级别的114.7。要知道，数年前的沃尔有过让人窒息的压迫性，俨然是道摆在后场的大闸。

两年前，恐怕没有人会想到，曾经“火星撞地球”的小托马斯和沃尔，会在华盛顿相逢。前者在休赛期望穿秋水，终于获得了奇才给予的底薪合同，满怀感激；相较之下，后者已然幸运，风评不佳尚有机会挽救。合同还没执行，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？